着红上装者为孙维,左一为朱令
恶人绝不可饶恕,为朱令讨回公道关乎每个人
文/宫殿楼台
本来很悲哀,觉得随着朱令的去世,她的冤屈再难得到伸张。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她于黑夜最长、白昼最短的冬至日去世之后,网上相关的文章、视频铺天盖地,点击量暴涨,网民们愤怒的情绪达到了极点。应该是大家都有同样的担心,如果再不利用这个机会为朱令讨公道,可能就失去最好的机会了。令人欣慰的是,这几天澳大利亚华人开始集体请愿,要求国会驱逐已更名为孙释颜的孙维出境。2003年,因为朱令事件而不被签证的孙维,灰头土脸地移居美国。2013年,朱令事件成为热点,在美国当地超过十万华人网上签名的强烈抵制下,孙维被美国驱逐出境。这次,澳大利亚华人又站了出来,让我们再次感受到正义力量的存在。除了发请愿书,澳洲华人们更是步步追踪孙维的信息。最开始是在小红书上,一个IP澳大利亚的“空心菜没有心”发言:“又不是孙一个人干的”。有人追踪这个账号,认定“空心菜没有心”就是孙维,因为她的发言用词提到“猪妖”,而孙维之前发言总称自己是“小猪”。其他还有不少发言方式和情况能对得上。发现之后,这个账号迅速注销了账号。但网友根据截图的装修家装内容迅速找出她在别的社交网站的账号,id正好是她的中文名字的拼音sunshiyan,对上了。接着大家又顺藤摸瓜找出她的其他情况,比如她在澳洲昆士兰地区Booral的大庄园和她开的装修公司等等。
来源网络
有人认为孙维没这么傻,怎么会自投罗网。其实这些坏人就是特别嚣张,他们要的就是这种戏弄世人,你又拿我没办法、自以为高人一等的感受,比如UIUC绑架并杀害章莹颖的凶手就特意去参加学校为章举行的纪念会。这些人是耐不住寂寞的。只可惜这次孙维又一次聪明反被聪明误,孙维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轻描淡写的发言会暴露自己在澳洲的住处,开的公司和其他行踪。上次她自作聪明还是发动她的宿舍同学用大号小号给她在天涯洗白,哪想到有黑客潜入她们的邮箱,发现她们背后的操作。大家又找回当年孙维用小号在天涯发的帖子:“朱令长得就是像猪,不过就算是一头猪也有可能被毒。隔了这么久,证据也没了,朱令也只能当一头冤死的猪了。”“怪就怪朱令是个猪头,见到公主还不下跪,猪头就该被毒,这没什么可说的。”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在朱令被投毒高度残疾之后,还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话?想想孙维给自己取名“空心菜没有心”,也是够狠够绝的。这样的“空心菜”应该是极度腐烂了,彻彻底底没有心,没长人肠子。难道嫉妒真的能让人变成如此狰狞邪恶的魔鬼,良知尽失,泯灭人性?有人认为在如此民意汹汹的舆论之下,投毒的凶手和包庇她的亲属肯定会内心不安,甚至瑟瑟发抖,奢望罪犯能站出来认罪。这,显然是枉自多情,不过是善良人一厢情愿的天真想法。莫言在写给他去世父亲的诗《我是不孝之子》中写道:“坏人从不忏悔反而逼人忏悔/忏悔的都是干了坏事的好人。”一点也不能否认,这个世界是好人居多,要不世界早就不复存在;但同样一点也不能否认,世界上的的确确有真坏的人,有从基因里带来、坏到骨子里的“坏种”,譬如前后两次给朱令投毒的凶手。这样的坏种,想要她忏悔、认罪,想法实属天真。但凡她能有一点忏悔之心,就不可能第二次投毒。从上帝慈悲的视角,这样的恶人,或许值得悲悯,但从正义和法律的角度,这样的恶人绝对不可饶恕。奢望凶手站出来认罪几无可能,但是那些曾参与帮着说谎话、作伪证的好人们呢?《致清华和朱令案有关的铊们》这篇应该是写于2013年的文章被翻了出来,匿名的作者是朱令当年化学系物化二班的同学。文章披露了很多令人难以置信的龌龊内情,按照这位作者所述,因为每天晚归等琐事,朱令的三位舍友很烦她,达成共识要把她踢出宿舍,好好教训她一下,所以就发生了给朱令投毒事件。为给凶手洗白,部分老师和同学参与了说谎、作伪证。
“最后多说几句:‘人在做,天在看’。如果没有网络这个东西,你们现在一定都在享受着各自的幸福。网络救朱令不死,网络让她中毒前后触目惊心的照片唤起无数善良人的同情和关心,网络逼迫你们不得不上演拙劣的自辨丑剧而露出马脚,网络让如今的你们心神不宁。2006年,天涯等网站被禁声,你们躲过了一回,2013年你们还能侥幸吗?谁能保证不会有更猛烈的下一波,你们还能撑多久?放弃无谓的挣扎,坦白吧,在聪明的人堆里,你们也就是二、三流的货色,不要幻想还能瞒天过海,其实你们最大的弱点不是你们的智商,而是你们受不得一丁点委屈,到头来,害人害己,贻害无穷。”
2013年的时候,这位作者就期望强大的网络舆论压力能够促使曾经参与作假的人站出来坦白他们的罪过,结果却没人站出来。大体猜测一下,朱令案件发案之初,直接参与或介入的清华校方人员、公安人员、朱令的室友和同学,肯定不少人想揪出凶手绳之以法,还朱令以公道。但是,伴随外部力量的施压,这些人在胳膊拧不过大腿、识时务者为俊杰、“众人皆醉我也醉”等思想的左右下,选择了退却,选择了忍气吞声,或者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选择沉默。一定程度上而言,朱令受伤害,不仅是她室友、部分老师和同学“团伙作案”的结果,而且也是“集体堕落和作恶”的产物。面对这样的大恶,那些知道情况而沉默的人也是有罪的。坏人得不到惩治、好人蒙受天大冤屈,是所有人共同的悲哀,让正义蒙羞,让法治颜面扫地。站在社会追求法治、公平与正义的角度来说,与朱令事件关系密切的负有直接责任的清华、误诊的医院、不作为的公安机关、知道内情而不站出来发声的室友和同学,都是共案犯。为什么这么多人在朱令事件中选择了逃避和沉默,值得我们警醒和思考。极少数的坏人不忏悔可能是基因天性决定,不可救药,而为数众多的好人渐渐变得麻木,对做过的坏事不再忏悔,一步步向着坏人的方向滑落,甚至成为坏人,就难免让人对风气的堕落而担心和痛心。试想一下,如果负有直接责任的清华,能够坚决为自己的学生负责,一直督促公安机关严查案件,如果知道内情的室友和同学能够站出来举证,如果公安机关能够顶住高层压力,把案件侦破得水落石出、真相大白,朱令案件大概就不会成为一桩拖了三十年也未侦破、恐怕永远也不会侦破的悬案。朱令事件显然已经引燃了全世界华人圈的共愤。国外华人都如此关注朱令事件,国内的有关各方怎能无动于衷?最该站出来的,当然是清华大学。二湘在《清华,你欠朱令一个道歉和一份毕业证》中写道:
“勇敢承认错误并改正才配得上中国顶尖大学的声誉,才能让清华的校训‘自强不息,厚德载物’不再是一句空洞的口号。知耻而后勇,知错而弥补,虽然很艰难,虽然需要勇气,但这是唯一正确的做法。唯如此,才能告慰朱令在天之灵,才能让所有清华学子不再寒心,才能平息所有关心朱令的人的不平和愤怒,才能不辜负清华两个字。”
除了清华,曾经误诊的医院、不作为的公安部门、知道内情而不发声的室友和同学,应该是时候站出来了!“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这话几乎已普及成了尽人皆知的俗语,但是真到雪崩时,几乎每一片雪花都会哀叹自己无辜,而指责、怪罪是其它雪花导致了雪崩。我们都在指责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都在痛恨贪污腐败、假公济私,都在批判玩弄特权、处事不公,但是一旦事到临头,到了自己身上,可能不自觉就成为了“双标”,一边在指责、痛恨和批判,一边又在身体力行、自打嘴巴。看到老人摔倒不敢去搀扶,遇到恃强凌弱绕道躲开,唯恐惹事烧身;为了贪图方便而放任自己违反交规、乱扔垃圾、不讲公德;为了孩子上学、自己升职而去托关系、走后门;执行公务遇上熟人违章违规,抹不开情面,难免生私心、徇私情,网开一面,让人情坏了规矩……开始这样做的时候,我们可能会不安、纠结,但渐渐地就放过、迁就了自己,乃至随波逐流、习以为常,即便助纣为孽也麻木不仁、波澜不惊。如此一来,大家都漠视、放弃了自身责任,而把责任推向了他人,结果风气不断败坏,身在其中的每个人既是受害者也是施害者。波士顿犹太人屠杀纪念碑上铭刻着德国神父马丁•尼莫拉因被纳粹迫害而撰写的诗作《我没有说话》:“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主义者;接着他们追杀犹太人,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后来他们追杀工会成员,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成员;此后他们追杀天主教徒,我没有说话—— 因为我是新教教徒;最后他们奔我而来,却再也没有人站起来为我说话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地球,沐浴着同一片蓝天,谁又能逃脱共同的法则?遭受非人苦难、带着天大冤屈的朱令离开了,根本不可能指望丧尽天良到二次投毒、为洗脱罪名不惜用尽种种无耻伎俩、天生坏种的凶手认罪,但愿对此知晓内情的那些好人们,或是清华的经办人员,或是参与诊断的医生,或是办案的民警,或是朱令的室友和同学,能勇敢站出来,披露事情的真相。即便不能站出来,哪怕跟《致清华和朱令案有关的铊们》的作者这样匿名披露也行。一直关注朱令的清华校友,也是华霖救助基金负责人的张黎利说:“没有证据了,法律上已经没办法了,只能让历史将这件事完全记录下来。”他决定,以后每年朱令的生日和忌日,都要继续记录。二湘也在这篇文章《永别了,朱令,那块青春记忆的疤痕》里说“希望之后的每一个冬至,朱令的话题都能再度提起。也希望有更多有关朱令的书出版。不遗忘,不放弃是一种态度,也是一种责任。” 这样的人多起来,相信朱令事件不可能不了了之。再说了,法律上有没有办法也有待探讨。杨逍指出,案件虽然已过了追诉期,但是我国刑法明文规定,如果检察院认为确实有必要追诉的,即使已经过了20年,也可以报请追诉。即便检察院不追诉,我们是不是还可以发挥网络的力量,像美国的华人、澳洲的华人集体请愿,甚至象当年的犹太人追诉纳粹战犯一样一直追下去?这不单是给朱令及家人讨公道,告慰朱令的在天之灵,也是给每个世人追讨正义和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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